让独坐在窗边的多丽想到了曾经最爱扒门缝戏弄自己的女儿,自从和前夫离婚就没再见过女儿了。多丽坐在狭小的一居室沙发上,医院的检查单散落在茶几上,那些医学术语和数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,将她残存的希望割得支离破碎。 一、真的病了 乳腺癌晚期,已转移至肝脏和骨骼。医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,如果积极治疗,可能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。 一年。三百六十五天。多丽机械地计算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胸上那个硬块,它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小疙瘩变成了宣告她生命倒计时的闹钟。 手机屏幕亮起,她刚刚发出的微信消息上方显示已读,但迟迟没有回复。多丽能想象文忠看到消息时的表情——那副不耐烦的、厌恶的神情,仿佛她是什么甩不掉的麻烦。三年前离婚时他就是这副表情,当法官将小雨的抚养权判给他时,他也是这副表情。 手机突然震动,多丽的心跳加速。文忠的回复简短而残忍:你还有没有正事离了三年,这要病死的理由说了三年,你想干啥要钱没有,你不要命就天天诅咒自己死好了,别来烦我。 多丽的手指颤抖着,她想辩解,想告诉他自己这次是真的病了,那些检查单上的红章和医生的诊断不是她编造的。但打了又删,删了又打,最终只发出去一句:对不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