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见到季言,是在九月的新生报到的时候。 他穿着白衬衫站在走廊尽头,阳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,在学生证上投下一片金色的绒毛。我攥着缴费单的手突然冒出冷汗,喉咙像塞着浸水的棉花,连借过两个字都发不出声。 没长眼睛啊! 肩膀被猛地撞开,粉色保温杯滚落在地,奶昔泼湿了我洗得发白的帆布鞋。许嘉怡踩着十厘米的厚底鞋从我身边走过,发梢扫过我发烫的脸颊,她的小姐妹们捂着嘴笑,美甲上的水钻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 林小满,新生表填错了。教导主任敲了敲我递过去的表格,钢笔尖在监护人一栏画了个刺眼的红叉,家长签名怎么是空的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:我奶奶......她认字不多。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季言抱着作业本走进来,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松着,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。他经过我身边时,袖口扫过我的手背,像一片羽毛轻轻落过。 季言,这学期还是你当班长。教导主任的语气里带着赞许,多照顾新同学,尤其是......她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下去。 那天下午的班会课,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,看着季言站在讲台上发课本。他的声音像浸在溪水里的鹅卵石,清润又干净。当他念到林小满时,我慌忙起身,课本却被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