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仪上的霜花,二十八宿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她颈间的星纹银饰突然发烫,抬眼望去,紫微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,如被墨汁浸染的灯芯。n “师父!紫微垣有变!”她转身时撞翻了琉璃灯,灯油在青砖上蜿蜒成血色纹路。清虚子拄着拐杖登上阁楼,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,眉间的朱砂痣比平日鲜亮三分。n “七杀星跃居命宫,主星移位”老人颤抖着手指划过三垣图,指甲在“天杀星”位置留下淡淡划痕,“前朝靖康之变前,亦是此兆。”n 金黄按住浑天仪的旋转轴,星象盘上的“襄阳”方位突然迸出火星:“去年冬至观星,荧惑守心已示刀兵,如今紫微失辉”她话音未落,腰间的星铃突然齐鸣,十二枚铜铃各自指向不同方位,唯独正南方铃舌卡死,泛着暗红锈迹。n “去取照世镜。”清虚子转身掀开供桌布,露出三尺见方的青铜镜,镜背二十八宿浮雕间刻着“洞明幽微”四字。金黄咬破指尖滴血在镜钮,镜面顿时腾起白雾,渐渐映出襄阳城的景象:泥泞的街道上,百姓背着破包袱踉跄逃亡,括田所的木牌被鲜血染红,陈都头正用鞭子抽打着抱孩子的妇人。n “是襄阳!”金黄指尖掐算,“紫微星对应的帝座在正北,而七杀冲南,正是贾似道括田的方向师父,当年昆仑山秘典说‘五星错行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