檐角冰棱尚未化尽,廊下排列的火绳枪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枪托上的“京营”刻字清晰可见。他蹲下身,指尖抚过枪管上的膛线——七道刻痕,与三日前在浙江解送的倭寇火器分毫不差。 “大人,这是京营去年新造的鸟铳。”武库署主事王顺低头哈腰,袖口绣着的獬豸补子皱成一团,“共五千杆,上月刚拨付蓟州镇。” 严楼站起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王顺:“既已拨付蓟州镇,为何浙江会出现同样制式的倭寇火器?而且,这京营新造鸟铳,怎会流入敌寇之手?”王顺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双腿微微颤抖:“大人,这……其中定有误会,小的实在不知啊。” “不知?你身为武库署主事,职责所在,如今这般状况,你难辞其咎。”说罢,他环顾四周,心中思索着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,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,必须深挖到底。 严楼抽出腰间短刀,在枪管上轻轻一刮,铜锈剥落处露出底下的暗纹:“京营火器刻纹该是五道,何时改了制式?”王顺的喉结剧烈滚动,额角渗出细汗:“许是工匠手滑……”“手滑?”严楼冷笑一声,从袖中掏出倭寇火绳枪的残件,“倭寇手中的枪,倒和贵署的‘手滑’之作一模一样。” 王顺扑通跪地,膝盖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:“大人明鉴!小的只管造册登记,实在不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