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阶上。 菱花纹玉佩滚进枯井的声响还在耳畔回荡——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物件,刻着前朝皇族独有的凤尾凌霄纹。 小主仔细脚下。领路的太监突然转身,灯笼映出沈凝霜苍白的脸。 两个时辰前,她在浣衣局浆洗时被九公主的婢女推搡,玉佩戴了十年从未离身的物件,竟被井沿生生勾断了链子。 更深漏静,沈凝霜贴着宫墙的阴影疾走。 绣鞋陷进未扫净的雪泥里,怀中的火折子被冷汗浸得发潮。 枯井深处泛着幽光,系着红绳的木桶刚触到水面,忽听得墙外传来环佩叮咚。 陛下今日在文渊阁批折子,这盏安神茶...刻意压低的女声让沈凝霜手指一颤,木桶撞在井壁的闷响惊得外间骤然寂静。 她慌忙拽着井绳缩进苔藓斑驳的凹槽,头顶倏然倾泻的月光里,瞥见林昭仪葱管似的指甲掠过鎏金壶盖。 急促的脚步声碾着碎雪逼近,玄色龙纹氅衣扫过井沿。 沈凝霜屏息看着玉佩躺在井底,与那人皂靴仅隔三寸。 熟悉的龙涎香混着陌生燥热的气息压下来,她突然被井壁冰得打了个寒颤。 谁在那里 萧彻的嗓音比冬夜更冷,沈凝霜看着玉佩被靴尖无意踢进暗流,顾不得湿透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