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来得格外早。我抱着一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走,羊毛围巾裹得太紧,呼出的白气在眼镜片上凝成白雾。转过走廊拐角时,整个人直直撞进一个带着雪松味的怀抱。 啊!作业本散落一地,我慌忙去捡,指尖却在触到某本练习册时猛地顿住——封面上用铅笔写着周延两个字,力透纸背,最后那一划拖出细长的尾,像他总爱斜倚在教室后门的模样。 没事吧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。我抬头,对上一双浸在阴影里的眼睛。他穿着黑色卫衣,拉链只拉到胸口,露出冷白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,像一幅未完成的素描。 我慌忙摇头,蹲下身时看见他也在捡本子。他的手指修长,指节泛着淡青色,在捡起我的化学笔记本时,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封面上的速写——那是昨晚临睡前画的窗台盆栽,却在晨起时鬼使神差添了个模糊的侧影。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。我猛地夺回本子,塞进书包最深处,耳尖烧得厉害。他却若无其事地把作业本堆好递给我,指腹擦过我手腕内侧,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,瞬间就化了。 谢、谢谢。我低着头,盯着他运动鞋上的泥点。那是双旧款的verse,鞋头蹭掉了一块皮,露出底下的白色橡胶,像他总爱藏在卫衣帽子里的碎发,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颓唐。 林砚秋他忽然念出我笔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