荧光灯在玻璃上投下冷白的光晕,林秋用袖口蹭了蹭收银台,视线透过雾气蒙蒙的橱窗,看见街角的梧桐叶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。凌晨三点的街道像被泡发的黑面包,偶尔有出租车碾过水洼,车灯在她眼下投出两道疲倦的影。 关东煮要萝卜和海带结。沙哑的男声惊醒了走神的林秋,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把铁筐推过来,帽檐压得极低,指尖在柜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。她刚要扫码,忽然听见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炸开——装什么装,快点快点,后面巷子里还等着交货呢。 塑料筐从手中滑落的声响混着雨声,林秋猛地抬头。男人的目光淬着冷意,柜台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,微信对话框里红月社今晚行动几个字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 抱歉,机器有点卡。她弯腰捡筐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自从母亲去世后,这种奇怪的能力就缠上了她——能听见别人心里没说出口的话,像耳机串线般断断续续,却在今晚格外清晰。男人的喉结滚动着,脑海里的声音还在冒出来:这娘们儿眼神不对,难道是老东西的人 收银机叮的一声打破沉默,林秋把打包好的关东煮递过去,指尖触到对方手腕上的纹身——暗红月牙绕着齿轮。男人转身时带起一股铁锈味,她盯着他消失在雨幕里,后颈突然泛起被注视的寒意。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