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栀言蹲在工坊后院,用生锈镊子夹起碎晶,在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里搅动。 暗红色液体中浮着半片神骸碎屑,棱角处凝着黑血——这是今早新送来的黄昏之骸,据说是从城北乱葬岗的枯井里捞出来的。 又在偷摸研究禁物 淬了毒的匕首突然抵住后颈,寒气顺着脊椎爬上头皮。苏栀言握紧镊子的手却没抖,她闻见对方身上混着铁锈与雪的气味——是那个总跟着大主教的银发狩神使,沈砚白。 沈大人说笑了,她把碎晶丢进煤油灯,蓝色火焰骤然腾起,映出玻璃罐里渐渐消散的血丝,不过是普通的辉银矿,您闻闻,连神骸特有的硫磺味都没有。 匕首压进皮肤的力道突然加重,苏栀言听见布料撕裂声。 沈砚白从她后颈扯下一条细链,青铜吊坠滚落在地——那是母亲留的断簪,簪头雕着半朵残缺的昙花。 三年前,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,你母亲就是用这东西,划破了我父亲的喉咙。 煤油灯啪嗒一声碎在地上。苏栀言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上堆满神骸标本的木架。 成排玻璃瓶里泡着的断手、残翼、凝固的神力结晶纷纷摇晃,其中一尊泡在汞液里的乌鸦头骨突然转动眼窝,空洞洞地望向她。 渎神者的血脉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