厦门高崎的盛夏,阳光像火舌般舔舐着大地。 废品站的铁皮棚在高温下扭曲变形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 林深趿拉着露趾胶鞋,在堆积如山的废品中穿行,油污斑斑的t恤紧紧贴在后背,半截结痂的腰侧随着动作若隐若现——那是上周收废铁时,被锈蚀的钢筋划伤留下的痕迹。 这堆破铜烂铁就值这么点钱你是不是在坑我!卖废品的大妈将蛇皮袋甩在秤台上,哗啦声混着蝉鸣。 林深歪头用肩膀夹住老式座机话筒,对着听筒里讨价还价的声音翻了个白眼。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烟头疤痕——那是四年前在暗网论坛与人火拼时留下的印记,每次触碰都像触碰到妹妹实验室的液氮罐,冷得刺骨。 嫌少你去隔壁问问,他们连这零头都不给。他随手抓起计算器砸在秤台上,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刺耳,过了这村没这店,爱卖不卖。 顾客离开后,林深蹲在成山的纸箱旁,指甲缝里嵌着的黑垢随着翻找动作簌簌掉落。 他扒开浸水的纸箱时,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滑落出来——正是妹妹留下的量子计算手稿。翻开扉页的瞬间,一张边角残缺的照片飘落,露出海底建筑模糊的轮廓。 这照片...怎么会夹在这儿林深用袖口蹭了蹭照片,背面用铅笔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