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我在宫里遇到了两个女人。 一个是我的执棋人,我是她棋盘上的一步棋。但我不恨她。 一个是死在我手里的棋子,但她不恨我。 一个告诉我:这宫墙里最锋利的从来不是刀剑。 一个告诉我:红绡帐暖承恩夜,白绫霜寒族血时,方知帝王恩原是借命刀。 1 初入深宫 坤宁宫的琉璃瓦上积着昨夜新雪,我捧着汤婆子跟在李嬷嬷身后,绣鞋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 这是我入宫的第三日,也是我十六年来头回离了扬州老家。 仔细跟着。 李嬷嬷撩开湘妃竹帘,暖香扑面而来。 正殿中的雕花铜炉里银丝炭烧得正旺,熏得人面颊发烫。 奴婢沈云初,给皇后娘娘请安。 我垂首,双目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膝下跪压着的杏色宫装,听见榻上传来一声轻笑:扬州来的倒比她们都白净些。起身吧。 抬头时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。 皇后娘娘斜倚着鹅黄色的软枕,素白中衣外头松松披着件月白色夹袄,乌发未挽,倒像是话本里走出来的病美人。 她冲我招招手,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手炉上叮当响:来,让我瞧瞧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