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年数码城的旧主板沾着血,她说那是客户的机子不要紧; 2019年女儿的画里,我的键盘长出了烤红薯。 原来有些爱像漏勺里的水,漏掉了所有,却把最烫的疤烙在骨头里。 1 数码城往事 2008年的数码城是个巨型冰柜,白炽灯管吊在铁皮屋顶下,照着货架上蒙灰的主板。冷风裹着焊锡膏的焦糊味往领口钻,我跪在18号柜台的纸箱堆里,螺丝刀尖顶着歪掉的跳线帽,食指倒刺刮过焊点,疼得后槽牙发酸。 crt显示器泛着蓝光,在装机特惠海报上投下晃动的影。那影子总让我想起阿芳的睫毛——昨晚她蹲在地上帮我理网线,水晶头划破手指,血珠滴在客户的主板上。她捏着伤口笑:反正是别人的机子。 陈哥,今天能取吗穿貂皮短靴的女客户第三次催单,香水味盖过桌上凉透的牛腩面。我盯着她甲片上的水钻点头,螺丝刀柄硌得掌心生疼。保温桶还搁在键盘上,不锈钢外壳凝着水珠,顺着雷蛇logo往下淌。 阿芳送饭总是轻得像猫。早上出门时,她正熬牛腩汤,蒸汽糊满厨房玻璃,萝卜块在锅里翻腾,像她说话时眨动的眼睛。下午要校对标书。她往我帆布袋塞创可贴,蓝墨水蹭在袖口,上次组装机划的伤……我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,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