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窗纸上时,我又在案头看见那支玉簪。 簪头雕着并蒂莲花,玉质通透如冰。 那是我在翠玉轩当了一年学徒才雕成的。 彼时掌柜的见我十指被刻刀磨得血肉模糊,摇头叹道:何苦来哉我对着烛火细细打磨花瓣纹路,想着阿宁簪上这玉莲的模样,连血珠子渗进玉髓都浑然不觉。 雕成那日正是腊月二十三。 我揣着簪子翻过侯府后墙,却见阿宁裹着银狐裘立在梅树下,碎雪沾在她鸦青鬓角,倒比红梅更艳三分,她见我来,忽地背过身去,肩头微微发颤。 阿宁......我伸手想替她拂去发间雪粒,却被她侧身避开。 她解下颈间玉佩掷在地上,羊脂白玉磕在青石砖上,裂痕蛛网般蔓延。陆景明,往后不必再来了。 我弯腰去拾那玉佩,指尖触到冰凉的裂痕。 这是她十岁生辰时我送的,用给人抄书的银钱换来。彼时她将玉佩贴在胸口,杏眼弯成月牙:景明哥哥送的,阿宁要戴一辈子。 而今碎玉上沾着新雪,倒映出她绣着金线的裙裾。 她始终没有回头,只淡淡道:我要嫁人了。 雪沫子灌进领口,激得我打了个寒战。 十年前那个雪夜忽然涌到眼前。 八岁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