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着油纸伞的手指节发白,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。当铺门楣上永昌号的鎏金匾额在闪电中忽明忽暗,第三道铜锁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眼。 见鬼...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忽然发现门缝里渗出一缕暗红色。 铜锁咔嗒落地时,血腥味混着某种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陈墨踉跄后退,后背撞在湿漉漉的砖墙上。柜台后那盏琉璃宫灯还亮着,掌柜的算盘珠子散落一地,其中三颗嵌在墙面的血泊里。 掌柜的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厅堂里打着转。突然,西北角的楠木立柜发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,柜门缓缓滑开半寸。 当票匣子倒了。陈墨蹲下身时,发现满地当票中唯独有张泛黄的纸片悬在离地三寸处。墨迹像是刚写就的活当二字突然开始渗血,他伸手去接的瞬间,纸片化作灰蝶扑向他的眉心。 后脑仿佛被人用铁锤重击,陈墨跪倒在地。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飞掠:青铜面具下淌血的嘴角,掌柜临终前捏碎的玉蝉,还有地砖下涌动的黑色雾气。当他再次抬头,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青灰色薄纱——柜台上的血迹泛着磷火般的幽蓝,而自己呼出的白气里缠绕着细若游丝的金芒。 立柜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。陈墨抄起门闩,在柜门完全敞开的刹那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。那是个裹着寿衣的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