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黏腻,春末的风卷着新茶香气漫过青石板路,在 浮翠居 檐角的铜铃上凝出细碎水珠。阮茶蘅指尖抚过粗陶茶盏的冰裂纹,瓷面还带着方才滚水烫过的余温,三泡过后的龙井在盏底舒展成碧玉般的形状,她唇角微扬,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。 周先生今日这泡茶,头道水走得急了些,松烟香压过了兰花香,倒像是带着几分火急火燎的心思。 她说话时眉梢微挑,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—— 这双眼睛从生俱来便蒙着雾色,却不妨碍她指尖轻拈茶盏时的精准,不过二泡时续了半盏山泉水,倒把苦底都化开来了,后味里那丝若有若无的甜...... 她忽然偏头,对着竹帘外的人影轻笑,可是尊夫人有喜了 竹帘 唰 地掀开,身着月白长衫的周明轩手里还攥着半卷宣纸,面上是又惊又喜的神情:茶蘅姑娘这舌头简直是神仙托生的!我方才在字画铺里坐立不安,总想着回家瞧瞧娘子害喜好些没,不想您连这都能尝出来 他大步跨过门槛,袍角带起一阵风,案上茶盏里的水纹便跟着晃了晃。 阮茶蘅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,浅褐色的药茶在杯中泛着细微波澜,她轻轻啜了一口,苦涩在舌尖蔓延时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