珀,裹着苗疆山林的草木香在溪谷间流淌。阿诺的竹篓里已装满半篓青蚨草,叶片上的晨露顺着她指尖滑落,在阳光下碎成点点金箔。她哼着新编的山歌,鞋尖踢开脚边丛生的野蕨,忽然听见右前方的灌木丛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 歌声戛然而止。阿诺攥紧腰间的银铃,那是灵蛊族巫女的信物,铃身上刻着蜿蜒的蛊纹。她蹑足拨开藤蔓,只见一名青衫男子蜷缩在腐叶堆里,苍白的额角抵着潮湿的泥土,袖口撕裂处露出红肿的小臂 —— 伤口中央泛着青黑色,细密的纹路正像活物般缓缓蠕动。 蚀心蛊... 阿诺低呼一声,竹篓 砰 地落在脚边。这种蛊虫专啃食心脉,中蛊者若在半日之内得不到本命蛊压制,便会七窍流血而亡。她蹲下身,指尖刚触到男子颈侧的脉搏,便被他骤然绷紧的肌肉惊得缩回手。 别怕,我是灵蛊族的巫女。 阿诺软下声音,银铃在腕间轻响,你中了蛊毒,我能救你。 她伸手拨开男子覆在额前的湿发,这才看清他眉骨高挺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唇角因痛苦紧紧抿成直线,却仍难掩书卷气。 沈砚白在剧痛中听见清泉般的嗓音,勉强撑开眼皮,只见一双鹿眼般清澈的眸子正倒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