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阶上捡到阿芜时,她正蜷缩在青玉栏杆的阴影里。晨露未晞,少女单薄的青衫浸透了寒气,像一片被风雨打落的竹叶。 你...他刚开口,就看见那双眼睛。墨色瞳孔里浮着层淡金,像是淬了星火的寒潭。这不该是杂役弟子该有的眼睛。 阿芜慌忙垂下头,沾着药渣的手指攥住衣角:弟子...弟子这就去领罚。她脖颈处有道暗红伤痕,蜿蜒没入衣领。楚昭然忽然想起昨日经过炼丹房时,听到丹阳长老的怒斥声。 且慢。他解下腰间玉牌,拿着这个去药庐,就说我要取三株七叶冰魄草。玉牌触到少女掌心时,他指尖传来细微刺痛。阿芜猛地缩手,玉牌坠地的脆响惊起檐角铜铃。 楚昭然怔住了。玉牌落地竟未碎裂,反而在青石上灼出焦痕。他俯身欲捡,却见阿芜抢先扑跪在地。少女凌乱发丝间露出半截后颈,苍白的皮肤下隐约浮现朱砂般的纹路。 师兄恕罪!她以额触地,声音发颤,阿芜这就去后山寒潭思过。说罢转身欲逃,却被剑气钉在原地。楚昭然的玄霜剑不知何时出鞘,剑尖悬在少女眉心三寸,吞吐着月华般的寒芒。 两人同时僵住。玄霜剑自楚昭然筑基那日认主,从未有过这般异动。剑鸣如泣,霜纹流转的剑身上竟渗出点点血珠,在晨光中化作赤色雾气,将阿芜层层缠绕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