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来暑往,已不知多少春秋。 我是净瑜,心如止水,身披缁衣的净瑜。 剃度那日,业火焚尽前尘,佛号落下,世间再无宋雨晴。 寺庙香火日渐鼎盛,往来信众络绎不绝。 人群熙攘的尽头,总立着一道枯槁佝偻的身影。 他远远地望着,不敢踏入那道门槛,目光浑浊而灰败,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。 那是秦鞅。 岁月早已无情地抽干了他眼中的戾气与不可一世,只剩下病态的憔悴和深.入骨髓的悔恨。 他老得太快了,快得让人几乎认不出那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秦少。 他曾数次试图捐赠大笔香油钱,指名要见净瑜师太一面。 小沙弥如实回禀。 蒲团上,我闭目诵经,只淡淡摇头:不见。 尘缘已斩,相见不如不见。 我的世界,早已没有他的方寸之地。 他也曾托人送来名贵补品药材,言辞恳切,只说是供养寺中师傅。 我让知客僧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:施主心意已领,寺中清贫,不敢受此厚赠。 断了就是断了,何须再有半分牵扯。 傅依归倒是偶尔会来。 他带来亲手抄录的经文,或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