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见到那封匿名信时,窗外正下着梅雨。 信是夹在《百年孤独》里送来的。她拆开包裹时,泛黄的书页间突然滑落一张素白信笺,边缘还沾着半枚褐色水渍,像是干涸的茶渍。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,用蓝黑色墨水写着:七月三日,你家阁楼会出现一具尸体。 楼下玄关处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,林夏猛地抬头,看见镜面映出自己煞白的脸。落地窗外,雨水正顺着玻璃蜿蜒成蛛网状的纹路,将暮色中的街道切割得支离破碎。她摸出手机,日期赫然显示七月二日。 阁楼已经锁了三年。 那是她母亲去世后,父亲亲手钉上的木板。当时十二岁的林夏曾听见阁楼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像有人穿着棉布拖鞋在来回踱步。父亲却说,那是老鼠在啃食梁柱。可自从那天起,阁楼的门就再也没打开过。 林夏攥着信的手微微发抖,指甲在信纸上留下月牙形的压痕。她转身走向厨房,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生锈的水果刀,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穿过客厅时,墙上的全家福照片突然发出轻微的晃动,照片里母亲的笑容仿佛凝固在某个瞬间,眼角的泪痣却像是渗进了相纸里。 阁楼的木板缝隙间渗出一股潮湿的霉味,混着某种说不出的腥气。林夏将刀尖插进木板间的缝隙,用力撬动。木屑簌簌落下,在她脚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