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耳处突然打滑,歪斜的刻痕如同毒蛇信子刺破云雷纹。楚昭然皱眉盯着自己的手掌,炼器室外的风声裹着腥甜气息,将案头鲛纱灯吹得忽明忽暗。灯影在四壁游走,那些用朱砂绘制的避火符忽而泛起诡谲青光。 戌时的月亮不该泛血光。楚昭然喃喃自语,左手下意识抚过腰间储物囊。那里装着半块凤凰形状的赤玉,是三天前在后山寒潭拾得。自那日后,他刻符时总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 鼎身突然渗出的暗红血珠打断了思绪。那些刚刻完的符纹沟槽如同活过来般扭动,转眼在青铜表面结成血色咒印。楚昭然疾退三步,后背撞上置物架时,十二枚青铜铃铛无风自动。这些镇邪法器本该在子时阴气最盛时预警,此刻离戌时三刻尚早,却齐声炸成碎片。 一道锋利的铜片擦过楚昭然左颊,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冲入鼻腔。炼器室四角的地火口同时喷涌青紫烈焰,本该温驯的地脉真火凝成九条火蟒,吞吐的信子竟是森森白骨。最细的那条突然缠住他脚踝,鳞片刮过皮肤时带起刺骨寒意。 坎水覆离火!楚昭然并指抹过腰间玉佩,寒潭水精凝成的冰刃斩断火蟒。反手拍向储物囊,三枚玄铁八卦盘应声飞出。其中两枚被火蟒咬住的瞬间熔成铁水,最后一枚堪堪在头顶结成护阵。他借着这喘息之机咬破舌尖,精血喷在随身三年的青铜罗经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