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如昆虫垂死挣扎般的频率,林晚的舌尖还残留着糖尿病患者奶茶那苦咸的味道——那是十分钟前她在调换外卖时,特意加进去的海盐所带来的苦涩。就在ct室那金属门开启的一瞬间,三十七只医疗监控器的警报声同时在整层楼炸响,那声音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震破。 林小姐,脑干区有超轴突性胶质瘤。医生的声音,就像一枚生锈的硬币在ct机那冰冷的金属壳里艰难滚动,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沙哑。 她的视网膜瞬间分裂成了双重视域:左眼清晰地看到医生手中mri胶片上那如墨汁般肆意扩散的阴影,右眼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年前那个飘雪的寒夜——她把氰化物掺入继父的威士忌时,那杯底的冰球也是这般缓缓地晕开,仿佛预示着一场罪恶的开端。 鼻腔中猛地涌出一股铁锈味,耳道里也传来了粘稠液体流动的声音。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流鼻血,但这次那些血珠滴落在地面瓷砖上,竟神奇地拼出了老板娘自杀那天的日期,那一个个鲜红的数字,如同恶魔的印记,刺痛着她的双眼。 那原本普通的诊断台,此刻竟突然幻化成了当年校园暴力受害者的课桌,那皮革束缚带也仿佛化作了曾经缠绕过那个可怜女孩脖颈的跳绳,散发着死亡的气息。医生的金丝眼镜上泛起了一层血膜,镜片上滚动着的,正是她这周刚刚删除的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