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庆宫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晨露,胤礽便已收到了六百里加急的军报。 何玉柱捧着漆盘进来时,他正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批折子。 “太子爷,漠北捷报!” 胤礽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,抬眸时,眼底已漾开笑意。 他接过那封火漆封缄的信函,指尖轻轻一挑,熟悉的字迹便跃入眼帘—— “保成亲览: 八月初一,我军于昭莫多合围噶尔丹部,斩首三千,生擒贼首。胤禔率前锋冲阵时,险些被流矢所伤,幸得朕及时……” 看到此处,胤礽眉头倏地蹙起,捏着信纸的指节微微发白。 待读到后半句“幸得朕及时拽住他甲胄”时,才长舒一口气。 “……朕已命人将噶尔丹押解回京,不日便启程返銮。你且安心,莫要太过思念。” 最后一句的墨迹略显晕染,像是写信人中途蘸墨时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:“晨起记得添衣,膳房新贡的雪梨膏可用了?” 胤礽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眼前浮现出皇阿玛板着脸写这等絮叨话的模样。正欲提笔回信,忽听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喧闹声—— “二哥!我们来啦!” “十弟你慢点!我的字帖要掉了!” “九哥你别挤我!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