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过鹰嘴崖,卷着陈年松脂的焦苦扑在萧寒脸上。他垂眸望着断云剑鞘上蜿蜒的云纹——那是萧家祖传的破军纹,此刻正泛着妖异的暗红,恰似十年前那场大火中,父亲染血的手掌最后抚过的模样。山脚下驿道骤响的马蹄声惊破死寂,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凹槽,那里还嵌着半枚碎裂的蟠龙玉。月光斜斜照在他眉骨处的旧疤上,那是当年拼死逃出火场时,被横梁划伤留下的印记,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。 子时三刻,乌云如墨泼向天际。萧寒足尖轻点松针,青衫裹着残影掠过断崖。山道拐角处突然炸开刺目血光,三道黑影如夜枭俯冲而下,弯刀割裂空气时,淬毒的刃口将月光染成靛蓝。为首刺客耳后磷火般的月牙刺青,与记忆中屠戮萧府的羯族死士分毫不差。断云剑出鞘的龙吟撕裂夜色,剑气如银河倒泻,将最先扑来的刺客连人带刀劈作两段。温热的鲜血溅在萧寒脖颈,顺着锁骨滑进衣领,那股熟悉的腥甜味道,瞬间勾起他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。 铮! 腥风扑面而来,萧寒瞥见尸体腰间半枚蟠龙玉佩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纹路与父亲临终前攥在手中的残玉严丝合缝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日深夜,他蜷缩在柴房角落,透过缝隙看见父亲被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按在地上,为首之人虽然蒙着脸,但那耳后的月牙刺青却深深烙进他的脑海。另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