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渐歇,最后一声犬吠落在我家门槛上。 烟锅砸在门板上,发出厚重的声音,是爹在叫我。我忙乱打开门,却顿在原地。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躺在地上,太阳穴的位置有干掉的条条血迹,河流在她的脸上交织错落。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李玫,第一眼我只觉得她干瘪得像木枝。她已经昏迷了,隐隐约约我闻到一股药水味,每个新来寨子里的女人身上都有。 爹,她是谁这是我一概要问的话,但我心里是清楚的 爹眯着眼吸烟锅,砸了几下烟嘴,向那女人啐了一口唾沫。 那是你后娘!爹前仰着头,皱纹顺着笑容伸展开来。 爹站了起来,拿起桌上的铁链。 姑娘,帮爹把她拖进猪圈里! 我不遗余力,将拖拽进圈子里,她依旧昏迷着,身体木讷而沉重。爹用铁链捆住她,挂上家里最大最牢固的锁,那锁原是挂在仓库,锁住米面粮食。 姑娘,今晚家里有喜事,去请你叔婶过来,还有你村长阿公! 爹使我去隔壁村,很远。我一直一直跑,路上的壤壤大爹看到我都笑吟吟地。 带一个女人回来,往往是件传播极快的事,更是早早商量好的,大伙儿一块商量着,大家都知道,轮到我爹了,昨儿夜里车子停在我家门口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