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醇酒的浓烈,也不同于佳肴的油腻暖香,更迥异于贵妇们精心调制的、带着脂粉气的花露芬芳。 这香气极淡,若有似无,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清冽。 如同初雪消融时,山巅之上,万籁俱寂那一刻的呼吸。 又仿佛是古老庙宇深处,青灯之下,千年不化的冰玉所散发的幽微寒意。 它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,压过了满室的喧嚣与暖意,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,温度也似乎随之下降。 苏倾欢的心猛地一跳。 她下意识循着香气的源头望去。 暖阁的入口处,不知何时,静立着一道身影。 那人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道袍。 袍服的料子并非丝绸锦缎,却流淌着一种如水月华般的光泽,纤尘不染。 墨色的长发仅仅用一根质朴的玉簪松松挽起,几缕发丝垂落在肩头,更衬得他身姿颀长挺拔,遗世独立。 他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。 仿佛不是走进来的,而是原本就属于那片阴影与光线的交界。 周遭的热闹、人声、觥筹交错,似乎都成了与他无关的背景画卷。 他的面容,像是笼罩在一层极淡的光晕里,让人无法看得真切。 只能模糊地感受到那轮廓的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