隙里渗出的寒意直透骨髓。远处传来叛军攻破城门的巨响,震得耳膜生疼。额角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,暗红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,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。沈玉鸾的绣鞋停在我面前,白玉似的指尖沾着我的血,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红,像雪地里落了一瓣红梅。 姐姐可知,为何你救的世子要第一个射杀你她俯身捏着我的下巴,金丝绣的裙裾扫过我的脸。她取下我颈间玉佩,金丝缠绕的寒字在火光中明明灭灭,因为这信物,本就不是你的。她指尖用力,玉佩的棱角硌得我生疼,寒字该刻在玉鸾的鸾字旁,你不过是个替身。 宫门轰然洞开,玄甲铁骑如黑云压境。我望着马背上那张熟悉的脸——三年前我从乱葬岗背回来的少年,此刻他的箭尖正对着我的心口。箭矢破空声起时,我听见胞弟在城楼上冷笑:阿姐总说为我好,可我要的从来都是玉鸾姐姐。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,割开我最后的希冀。 剧痛袭来的瞬间,我忽然看清沈玉鸾腰间晃动的双鱼佩。那本该在母亲棺椁中的遗物,此刻正系在她杏色宫绦上,两条锦鲤首尾相衔,在血色中泛着幽蓝的光。我伸手想抓住那抹蓝光,却只抓住满手血污。 雨丝斜斜穿过破庙的窗棂,霉味混着雨水腥气扑面而来。我在潮湿的草席上睁开眼,十五岁的沈玉鸾正提着裙摆往门外跑。她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