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觉得冷,反倒觉得那点怒气,被水一冲,沉了下去。 谢婉宁又看我一眼,双唇紧咬,像一条刚从水里捞起的锦鲤,不甘地拍着尾巴,在空气中徒劳地挣扎拍尾,却终究回不到清塘。 我视线移开谢婉宁,穿过滴水的花枝,回落在庭中那道身影上,直直撞上谢言玉的目光。 霎那间,我垂下头,喊了声:“阿兄。” 庭花琼树间,一轮弯月悬在他头顶,似落未落。可那月光像偏爱谢言玉似的,替他添了一层薄明的辉光,不知是来照我,还是来审他。 那一刻,我的心浮上来一种说不明、道不清的情绪,裹挟一丝令人羞于察觉的悸动,激烈地翻搅着。 “嗯。”谢言玉只是应了一声。 我哽咽着,声音染上哭腔道:“对不起,阿兄若要责罚,就罚我一个人罢。我不该咬婉宁姐姐,是我没顾着她的心思,是我气昏了头,说了混账,婉宁姐姐她……不过,是怕我分走些父母的宠爱。” 话音刚落,谢婉宁在旁边倒抽气,瞪大双目,“你、你这个小疯——” “婉宁。”谢言玉一句话,生生压住她未出口的话。 我偏过头,眼泪要掉不掉地悬着:“阿兄,罚什么都行,只要别让我饿肚子、关进柴房。那里太黑……宜怜怕黑,也怕饿。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