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块厚重的铅板,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。阵阵蝉鸣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,硬生生地撕开了这令人烦闷的闷热。苏柒柒正坐在井台边,微微弓着身子,手中紧紧攥着一枚顶针,小心翼翼挑破了脚底磨出的水泡。瞬间,脓血如同暗红色的溪流,缓缓渗进了草鞋的缝隙之中。当她挪动脚步时,脓血便在晒得发烫的青石板上印出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暗红梅花,仿佛是命运在这酷热中留下的残酷印记。n 井台旁边,几缕洁白如雪的槐花悠悠地漂浮在水面上。洗衣妇们手中的棒槌有节奏地起落着,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衣物上,那几缕槐花也在这无情的捶打下逐渐被砸成了泥。n 就在这时,王瘸子家原本断断续续的婴啼声突然戛然而止。苏柒柒正攥着洗衣槌的手猛地一抖,还没来得及反应,手中的粗布裤子便滑落进了那浑浊不堪的井水之中,溅起了几朵小小的水花。对门的张寡妇原本正低着头洗衣,听到这突然的安静,立刻踮起了脚尖,伸长了脖子,朝着王家的院子张望,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道:“准是那小媳妇又作妖……”她的话音还未落,半截染满鲜血的尿布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从墙头飞了出来,不偏不倚地挂在了老槐树的枯枝上。n 苏柒柒的目光被那染血的尿布吸引了一瞬,随后又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洗衣篮。在那洗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