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板上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空转。陈鸣蹲下身，鼻尖萦绕着雨水与铁锈混合的腥甜，指尖悬在死者后颈那半枚齿轮上方三厘米 —— 齿轮边缘的倒刺勾着几丝皮肉，伤口周围凝结的血珠呈不规则的六边形，像极了他十二岁那年画在作业本上的机械结构图。 龟儿子的，这下又要遭李眼镜念叨了。 他用袖口蹭了蹭黄铜眼罩边缘的水雾，不锈钢镊子在物证袋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巷口传来胶鞋踩水的啪嗒声，穿藏青色制服的民警李建军撑着伞拐进来，伞骨上的水珠顺着 锦江派出所 的 logo 往下滴，在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圆斑。 小陈，又是这种怪死法 李建军掏出笔记本，笔尖在 第 7 起离奇死亡案 标题下画了道粗线。他看见陈鸣正对着尸体右手紧攥的碎镜片发呆，镜片里倒映着戴眼罩的侧脸，胡茬上挂着的雨珠让那张脸显得格外锋利。 陈鸣没搭话，镊子夹住镜片轻轻翻转 —— 镜面内侧用红漆画着个歪扭的齿轮，齿轮中心嵌着极小的数字 3。这个图案在他记忆里炸起一串电火花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