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入胚胎的瞬间,楚遥月从梦中惊醒。床头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——凌晨三点十七分,身侧床单平整如停尸间的裹尸布。 她赤脚踩过满地银杏标本,玻璃碎渣在脚底炸开血花。第五次试管失败的通知书还在餐桌上,被冰酒浸透的染色体异常字样晕染成狰狞的鬼脸。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,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,她看见窗外摇椅上蜷缩的身影——林寒的白大褂被雨水泡成半透明,左手以诡异的角度垂落,指间还夹着燃烧的银杏叶。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在雨幕中蒸腾。 你疯了吗!楚遥月冲进雨帘。男人脖颈浮现青紫纹路,像寄生植物在皮肤下游走。他试图藏起咳血的纸巾,却露出腕间注射器的寒光。 只是新型营养剂......话音未落,整盒针剂从颤抖的指间滑落。楚遥月捡起染血的药瓶,标签上利鲁唑三个字灼痛瞳孔——这是渐冻症特效药。 惊雷在云层中翻滚,林寒突然掐住她的手腕,眼底猩红如濒死兽类: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沾满泥浆的皮鞋碾碎满地银杏叶,那些标本是他上周从火场抢出的实验成果。 楚遥月踉跄撞在铁艺栏杆,腹部旧伤撞出钻心剧痛。三年前车祸的场景在暴雨中闪现:安全气囊爆开的焦糊味,双腿间的血河,林寒抱着她冲进急诊室时,白大褂后领露出的肌电图报告单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