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暗红的月光透过防空洞裂缝照在我脸上时,被咬断的颈动脉正汩汩涌出温热的液体。防空洞外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越来越近,那些曾被我亲手送进少管所的少年们,此刻正用沾满丧尸黏液的手死死按着我的肩膀。 安警官,您不是最爱讲规矩吗为首的黄毛咧开嘴,金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,现在让您给大伙当探路石,也算物尽其用。 我的后脑重重磕在水泥地上,防空洞铁门开启的吱呀声里,混杂着林小雅带着哭腔的尖叫。那些曾被我分过压缩饼干的幸存者们,此刻都沉默地蜷缩在阴影里。最后映入视线的,是通风口外盘旋的黑色鸟群,它们的眼珠泛着不正常的猩红。 剧痛袭来的瞬间,鼻腔突然灌入油墨与纸张的气息。 安安发什么呆呢圆珠笔尖戳在我手背上,周姐的珍珠项链在眼前晃荡,局长要的 2018 年交通肇事案卷宗,你再不送去又要挨骂了。 我猛然抓住她保养得宜的手腕,皮肤下跳动的脉搏烫得惊人。档案室老式挂钟显示 2019 年 3 月 7 日,防空洞沦陷前二十四天。玻璃窗映出我二十五岁的倒影,制服第二颗纽扣还好好扣在锁骨下方——那里本该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