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鼻腔里结块,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榆木桌沿,指腹触到木纹里凝固的暗褐色斑点——那是经年累月的尸油,在明代停尸间的幽光中泛着琥珀色,与现代实验室里的防腐树脂有着诡异的相似质感。她盯着自己突然缩小的手,虎口处的老茧还留着解剖刀柄的弧度,指腹却多了道新鲜划伤,血珠正顺着刀疤蜿蜒而下,在萤石灯下发蓝—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楚晚宁,昨夜刚用这把骨刀剖开第七具无舌尸。 楚姑娘老仵作陈九的嗓音像浸了水的破席,暗红色褂子上的尸油斑点比县志里的凶案记录还要陈旧。他腰间的牛皮工具袋晃出半截铜凿,刃口嵌着细碎的指骨渣,让林晚想起上周现代实验室的碎尸案——受害者右手食指齐根而断,断面同样光滑如镜。 解剖台上的尸体蜷缩成虾米状,蛆虫从眼眶涌出,在青白的下颌堆成蠕动的冠冕。林晚强忍着胃部翻涌,用骨刀撬开牙关,腐坏的气息混合着苦杏仁味扑面而来。舌根处的针孔渗出黑血,在萤石灯下呈现孔雀蓝光泽,那是三氧化二砷中毒的典型特征,与现代蓝胡子杀手使用的改良毒剂分毫不差。更诡异的是,尸体手腕内侧的朱砂痣——大小、形状,甚至边缘的色素沉积,都与她现代男友沈砚之的完全重合。 窗外惊雷炸响,竹帘被狂风撕成碎片。穿玄色飞鱼服的男人闯入时,绣春刀鞘磕在门框上迸出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