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鸣撕扯着闷热的空气,她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眼睛死死盯着乡道尽头。 这是高考放榜后第四十三天,她每天都会在这里等邮递员,等到日头西沉,等到双腿发麻。 秀荷,别等了。 村长赵德贵挺着啤酒肚走过来,草帽下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怜悯, 我刚从乡里回来,今年咱村一个大学生都没出。 林秀荷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,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疼。 不可能,她数学考了全县第三,语文作文还被当范文贴在教室里。 赵叔,会不会...搞错了 赵德贵叹了口气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:乡里给的名单,你自己看。 纸上确实没有她的名字。 林秀荷眼前一黑,耳边嗡嗡作响。 她没注意到赵德贵收回名单时,袖口沾着的新鲜墨迹,也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。 丫头,认命吧。 赵德贵拍拍她的肩,手感让她想起家里待宰的母猪, 你爹已经收了刘家彩礼,下个月就过门。 一个月后,林秀荷穿着借来的红嫁衣,被推搡着进了刘家的土坯房。 新郎刘铁柱满嘴黄牙,身上的酒气熏得她作呕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