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狗,一条黑色的中华田园犬,左耳缺了一角,那是和别的狗抢食时留下的勋章。 人们叫我黑子,或者干脆叫我滚开。其实我更喜欢滚开这个名字,直截了当。 我在这个城市的夹缝中活了四年,见过太多人类不愿承认的真相。 今天,我在市立医院后门的垃圾堆翻找午餐时,目睹了一场好戏。 救护车尖叫着冲进急诊通道,我赶紧跑过去看热闹。医护人员推出一张担架,上面躺着一位干瘦的老人。老人脸色灰白,嘴角歪斜,右手像枯枝一样蜷曲在胸前。 这老头我认识,在公园经常喂我吃的,在医院我也经常遇见他,挺好的一个人。 我认得这种症状,去年冬天,垃圾场的老黄狗就是这样突然倒下,然后再也没有起来。人类给这种病叫什么来着…… 脑溢血,需要立即手术!家属呢穿白大褂的医生喊道。 对!是脑溢血,我喊出这三个字,但是他们听到的只是汪汪汪 三个中年人慌慌张张地从另一辆车上下来。两男一女,看面相就知道是兄弟姐妹。 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肚子挺得老高,西装革履,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; 女人烫着卷发,涂着鲜红的口红,手里攥着个名牌包; 最年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