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竹帘后数着铜钱。青蚨串上的十七枚铜板泛着水光——这是这个月第三回被药铺克扣工钱。她将发间木簪咬在齿间,利落地把碎银塞进陶罐,泥封上的裂纹像极了阿娘眼角新添的皱痕。 雷声碾过山脊时,窗棂突然震颤起来。 不是雷鸣。十七支淬毒袖箭破雨而来,钉在晾药架上滋滋作响。苏晚翻身滚进药柜暗格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三丈外的堂屋里,阿爹正在给最后一盏油灯添芯。 主上有令,血玉交出来可留全尸。 玄铁剑劈开雨幕的寒光,映出十二道鬼魅黑影。苏晚透过格栅缝隙,看见阿娘将捣药杵横在胸前。那根用了十年的青玉杵,此刻在黑衣人掌中脆如枯枝。 晚儿快跑!阿爹的嘶吼混着骨裂声刺破耳膜。 暴雨冲刷着血腥气,苏晚咬破舌尖才没让呜咽泄出。暗格深处硌着胸口的玉佩突然发烫,那是阿娘今晨才系在她颈间的祖传护身符。血色纹路在青玉中游走,像要挣脱桎梏的蛇。 还剩一只小老鼠。沾血的剑尖挑开药柜门闩时,苏晚看清了刺客腕间的刺青——盘龙衔珠,与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 剧痛从肩胛炸开的瞬间,玉佩突然化作流火钻入血脉。苏晚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,右手不受控地扣住刺客咽喉。某种灼热洪流顺着指尖倒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