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青宴的红酒第八杯下肚时,顾言觉得视线开始模糊。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在视网膜上跳舞,耳边制片人的恭维声忽远忽近。 这酒...不对...他撑着鎏金桌布起身,餐叉在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。经纪人李岩立刻像条泥鳅般滑到他身边,不动声色地架住他摇晃的身体。 房卡拿好,1608。李岩往他西装内袋塞了个硬质卡片,又神秘兮兮地往他裤袋里塞了个小盒子,王总送的贺礼,说是能助眠。 顾言想骂人,但舌头像被泡发了的海绵,沉甸甸地坠在口腔里。电梯镜面映出他泛红的脸——眉骨上的疤痕在酒精作用下愈发明显,那是三年前拍《烈火行动》时留下的纪念。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,顾言似乎看见个追着气球的身影。粉色气球,米色羊绒裙,还有一晃而过的栗色发尾。他下意识伸手,金属门却冰冷合拢。 再睁眼时,满室晨光像细针般扎进瞳孔。顾言太阳穴突突直跳,怀里还蜷着个穿小熊毛衣的姑娘。她呼吸均匀,发丝间飘着股橙花混着蜂蜜的甜香,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款香水味。 醒醒!顾言猛地坐起,女孩滚到地毯上发出唔的一声。床头柜摆着半杯蜂蜜水和撕开的解酒药包装,电视正在循环播放紧急新闻:...即日起全市实行二级封控管理,预计持续至二月末...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