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年5月7日,梅雨季的第七天。林夏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了三十七秒,视网膜上林浩这个发件人姓名像段永远编译错误的代码,在屏幕右下角的未读邮件提示里灼烧出焦痕。她颈间的银质怀表突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咔嗒声,表盘上的罗马数字11与3正以诡异的角度咬合——这是父亲坠楼三年来,怀表第一次出现机械运转的声响。 实验室的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,她鬼使神差地将掌心贴在显示器上,玻璃表面的冷意顺着神经末梢爬向太阳穴。邮件正文的怀表背面的密码七个字正在像素间扭曲,像某种活物在数字世界里舒展躯体。当指甲陷入表盖边缘的缝隙时,她才惊觉自己的手在发抖——怀表内侧的刻痕并非记忆中的1907,而是一组正在流动的二进制代码,0和1如萤火虫般在铜制表壳下游走,每七个字符就会组成父亲实验室的坐标。 滴—— 实验台的生物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,培养舱里用于意识对接的水母状生物集体收缩成光斑。这些半透明的生命体是父亲生前最骄傲的发明,它们的神经突触能与人类脑电波产生共振,此刻却在培养舱里疯狂撞击玻璃,荧光触手在水面划出绝望的弧线。林夏猛地转身,发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在180度旋转,镜头红点对准她的瞬间,整面墙的服务器突然爆发出蓝紫色电弧,硬盘读写声密集得像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