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年的秋雨下得邪性,铜钱大的雨点子追着白砚的衣摆砸。书生抱着祖传的紫檀书箱跌进山神庙时,供桌上半截红烛嗤地窜起三尺青焰,将壁画上山神的脸照得忽明忽暗。 这画......白砚凑近细看,壁画上的山神竟生着狐狸耳朵。斑驳的朱漆剥落处,隐约可见山神手持的玉笏板刻着璃字。供桌前青石棋盘缺了三子,空位处结着黑褐色的血痂,最中间的天元位嵌着半块碎玉,与他腰间祖传玉佩的缺口严丝合缝。 忽有银铃清响,穿堂风裹着桂花香扑来。白砚转身撞见个红衣女子赤足立在门槛外,腕间九枚银铃纹丝不动。最骇人的是她眉心朱砂痣,细看竟是道箭簇状的旧疤,疤口还凝着暗红血珠。 公子好眼力。女子广袖轻扬,三枚金棋子叮叮落在残局,这盘棋等了百年,总算等到有缘人。 烛火陡然转绿。白砚这才看清,女子逶迤在地的根本不是裙裾,而是条蓬松的赤狐尾!那狐尾扫过棋盘时,缺角处浮现金色篆文:凡触残局者,当结三生契。青石板突然震动,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,渐渐聚成个婚字。 妖、妖......书生踉跄后退,书箱撞翻供桌。半卷《周易》飘飘荡荡覆住棋盘,泛黄纸页突现血字:乾卦九三:君子终日乾乾,夕惕若厉。 当心!女子闪至跟前,狐尾卷住坠落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