砾往人骨头缝里钻。 萧砚站在三丈高的城墙上,玄甲肩甲上凝结的血痂被风刮得发疼——那是三日前与匈奴前锋交手时留下的,她总嫌军医包扎得累赘,干脆任由伤口在甲胄下自行结痂。 此刻她盯着官道尽头的朱漆车队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缠绳,那是用已故副将的弓弦改制的,绳结里还嵌着几粒风干的血渍。 十二辆马车如同蠕动的金鳞巨蟒,最前方车辇的蟠龙纹车盖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刺目金光。 萧砚身后,二十名亲卫挺直脊背,铁甲上的锈迹与车辇的鎏金形成刺眼对比。 她听见身后传来靴跟磕在城砖上的脆响,知道是传令兵第三次来报太子殿下已到关前。 雕花车门终于开启,月白锦袍的少年扶着车辕迈出半步,金丝软靴尖刚触到地面就顿住——官道上的浮土混着沙粒,在靴底染出灰黄的印记。 顾承霄抬手遮住前额,绣着银线云纹的广袖滑落,露出腕间晶莹的翡翠镯,那是皇后生母临终前赐他的信物。 他望着城头上那个铠甲染血的身影,眉峰蹙成锐利的斜线:萧将军是打算让本太子在这风口喝沙子 萧砚翻身下马,玄甲裙摆扫过马腹时发出金属相擦的轻响。 她走到顾承霄五步开外,单膝跪地抱拳,甲胄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