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的工资从二十多块变成三十整,从三十整又涨到了三十二块五毛七分。他们学会了许多新名词,尽管对于国家大事,因为太不关心,所以始终是一知半解,不过仿佛本能似的,他们趋利避害地生活下来,隔着自家的玻璃窗眼看各种运动潮起潮落。 小海棠不敢再提往事,并且封住了凌云志的口。这时的凌云志已经四十多岁,可是一如往昔,总还是二十多岁时的那个劲儿。小海棠恨不能在凌云志的嘴上加一道拉链,上课的时候许他张嘴说话,一旦下了课,便立刻把他那张嘴封个严丝合缝,免得他有口无心、祸从口出。 一边管制着凌云志,她一边也管住了自己的言行。她也有她的伙伴,比如学校里的女教员,比如男教员们的女家属。家属们的目光时常是分外的锐利,一双眼睛专盯着旁人的吃喝拉撒。小海棠自己那双眼睛就如同锥子一般,推己及彼,她不能不格外的谨言慎行。 除此之外,她虽然不再是个年轻姑娘,但是依然存留着爱美的天性,可为了和妇女家属们打成一片,她很自觉地改了形象,雪花膏是绝对不搽了,头发也是剪成什么样是什么样,再不用火钳子特意把它烫得蓬蓬松松了。望着自己这利落朴素的形象,她感觉自己这回真是成了个“媳妇”,和其它小媳妇老媳妇一样的、依靠着男人疼爱着男人的“媳妇”。 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