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特别深的裂痕是他每天必经的路标。他低头走路已经成了习惯——避免与任何人对视,避免被叫住,避免那些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。 看,是那个怪胎柯瑾。 听说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才没被开除。 嘘,他过来了... 细碎的议论声像往常一样飘进耳朵,柯瑾把脸更深地埋进连帽衫里,加快了脚步。三年了,他已经学会把这些话当作背景噪音,就像家里那个永远开着却无人观看的巨型电视。 教学楼六层的天台门锁坏了三个月没人修,这成了柯瑾的秘密基地。每天午休,他会带着便利店饭团躲到这里,在水泥护栏的阴影下吃完这顿孤独的午餐。 但今天不一样。 柯瑾站在天台边缘,秋风吹得他校服衬衫猎猎作响。从这里能看到整个操场,蚂蚁般的学生们嬉笑打闹,没有人抬头看这个摇摇欲坠的身影。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还未愈合的伤痕,那是上周父亲说他连条狗都不如后留下的。 反正没人会在意。他喃喃自语,向前微微倾身。 喂!别动!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炸响在身后,柯瑾浑身一颤,差点真的失去平衡。他猛地回头,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天台门口,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,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