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见过这个形状的电话。”艾文把听筒举到职员面前,但是职员并没有去看,只是睁大眼睛,(艾文看见他的瞳孔并没有聚焦)茫然地说:“哪里有问题?” 艾文沉默着打量他,职员不明所以地回望,还在吮吸他那受伤的手指。最后艾文说:“你确定不用...嗯,包扎一下?” 他越过职员的肩膀张望桌后的橱柜,班克提过那里放着些应急药品。职员说:“没事!不用麻烦,小伤。”他把指头从嘴里拿出来,伤口确实没有流血了,只是灰白的一片,划痕处翻着起皱的白边,看着就像一截泡水许久的尸块。 “好吧,”艾文迟疑地说,“好吧...”他缓缓放下听筒。那块尖锐的三角形转角莫名让他很不舒服,他后脖子上的寒毛慢慢竦立起来了,就像睁着眼睛直视针尖。职员拎起工具箱,把座机拆封的纸盒往胳膊下一夹,转身走了。他热情地挥手告别,关上门的时候还对艾文说:“你可以试用一下,有什么问题直接来邮局找我。” 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。 过了一会,艾文才发觉自己正呆滞地凝视桌面。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在本能地规避那只听筒。橡木制的桌子,太过陈旧,木头也是劣质的,上面布满皲裂的节疤,它们迎着艾文的目光,开开合合,像是棕黑色的花苞。那是眼睛。窗外那些灌木间漏下的光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