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装着他全部的家当——两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,一双母亲纳的千层底布鞋还有半块舍不得吃的玉米饼子。二十二岁的他身材高大,手掌粗糙,却低垂着头,像一头被驯服的牛。 来了就进来,杵在门口当门神啊周富贵叼着旱烟袋,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即将入赘自己家的年轻人,语气里满是轻蔑。 陈大山喉结滚动,咽下一口唾沫,抬脚踏进了周家的门槛。这一步,就注定了他未来在周家备受屈辱的生活。 周家是邻村有名的富户,三间大瓦房,五亩良田,还有一头正值壮年的黄牛。周富贵年近五十,膝下只有一女,名唤周小梅,今年二十。在农村,没有儿子就是绝户,周富贵为了延续香火,决定招个上门女婿。 陈大山家有兄弟五个,他是老三。家里穷得叮当响,两间土坯房挤着七口人,年年青黄不接时都得借粮度日。当媒人来说这门亲事时,陈老汉蹲在门槛上抽了一袋又一袋旱烟最后把烟锅往鞋底上一磕:去吧,总比饿死强。 婚礼简陋得不像样。没有迎亲队伍,没有吹打乐器,陈大山自己背着包袱走了十里山路来到周家。周家只摆了三桌酒,请了本家几个亲戚和村支书。酒席上周富贵喝得满面红光,拍着陈大山的肩膀对众人说:往后这就是我周家的劳力了,大家多照应! 众人哄笑,有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