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的腊月,东北黑土地被冻得梆硬。 老北风卷着雪沫子,把靠山屯裹成个白馒头。 天擦黑时,七岁的栓子背着柴火筐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,棉乌拉鞋早被雪水浸透了,每走一步都咯吱响。 栓子!快回来!王彩凤的喊声让屯子里的狗齐刷刷叫起来。 女人站在自家土房前,手里攥着烧火棍,眼睛死盯着东边老林子。 那林子黑压压的,活像张着嘴的野兽。 栓子正要答应,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脆响。 他扭头看去,地垄沟旁的雪堆动了动,钻出个白影子。 那东西三尺来高,浑身雪白,后腿蹲着前爪合十,尖脸上两粒绿豆眼直勾勾盯着他。 月光照在它身上,每根毛都泛着银光。 黄...黄皮子栓子柴火筐咣当掉在雪地里。 他听崔姥姥说过,白毛的黄皮子都是成了精的。 白毛黄皮子突然咧开嘴——那分明是张人脸在笑!栓子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,扭头就跑。 身后传来吱吱笑声,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铁锅。 王彩凤看见儿子连滚带爬冲进院,小脸煞白,裤裆湿了一大片。 刚把人拽进屋,栓子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,脑门烫得能烙饼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