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碎雪从柴房破窗灌进来,沈青璃蜷缩在霉烂草堆里,腹部绞痛得像是有人用钝刀在剐她的血肉。喉头突然涌上腥甜,一口黑血喷在结冰的地砖上,蜿蜒成狰狞的毒蛇。 姐姐怎么这般不小心金丝绣鞋碾过她沾血的指尖,沈月蓉裹着白狐裘踏雪而来,鬓间红珊瑚步摇在月光下泛着血光,谢郎怕你黄泉路上孤单,特意让我送来这个。染着蔻丹的玉指展开卷轴,婚书上朱红官印刺痛人眼。 沈青璃死死抠住冻裂的砖缝,三日前的情景在眼前翻涌。谢明渊端着药碗坐在她榻边,眉眼还是初见时那般温润:太医说这安胎药需趁热喝。可那碗褐色的药汁入喉不过半刻钟,腹中四个月的胎儿便化作血水,身下锦褥浸透猩红。 你们...怎敢伪造沈氏族谱!她突然扑向那卷宗,却见父亲印章赫然在目。沈月蓉咯咯笑着退后半步,腕间金镶玉镯撞出清响:父亲那老糊涂半年前就被我娘下了离魂散,如今连笔都握不稳呢。 柴门突然被推开,玄色大氅扫落檐上积雪。谢明渊执灯立在风雪中,暖黄烛光映着那张曾令她痴恋十年的面容。他俯身拾起婚书,指腹温柔拭去沈月蓉鬓角雪花:跟将死之人废什么话 沈青璃浑身发抖,不是因着透骨寒风,而是那人腰间垂着的双鱼玉佩——母亲临终前亲手系在她颈间的传家宝!此刻却在仇人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