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。这里既是她们的庇护所,也是被世界遗忘的镜面空间。锈蚀的游乐设施在特定时刻会发出幽灵般的音乐。 锈铁门在晚风中发出悠长的叹息,三个影子被月光拉长在褪色的旋转木马上。我摩挲着诗集起翘的烫金封面,那些铅字突然在月光下开始游动。老狗琥珀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我的手腕,它琥珀色的眼睛里浮着半轮月亮。 你们看!我颤抖的指尖划过纸页,泰戈尔的诗句正在融化成银色的溪流,这些字在重新排列。跳着永恒之舞的玛蒂尔达停下旋转,她褪色的红舞鞋勾着半截铁链,那是当年精神病院留下的纪念品。总在啜饮空茶杯的艾琳说:茶凉了。 琥珀突然对着月亮长嗥。 我们跟着它穿过疯长的野玫瑰丛,月光在生锈的碰碰车间流淌成河。玛蒂尔达的舞步惊醒了沉睡的彩灯,那些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灯泡次第亮起,在蛛网间闪烁如垂死的星辰。艾琳的茶杯突然坠地,裂纹中渗出暗红的液体。 这是...我的喉咙发紧。诗集的某一页正在发烫,泛黄的纸面浮现出陌生的诗句:在旋转木马的第十二圈被遗忘的孩子会看见火焰在茶杯里盛开。 玛蒂尔达突然尖叫着扯动脖颈的铁链,她的舞姿变得癫狂。生锈的旋转木马开始转动,彩漆剥落的白马眼睛渗出沥青般的液体。琥珀的毛发根根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