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闹钟还没响,许念又一次从梦中惊醒。掌心的刺痛感比以往更清晰——那片青黄色的银杏叶正实实在在地躺在她的手心,叶尖还沾着暗褐色的斑点,像干涸的血迹。窗外的梧桐树枝叶沙沙作响,四月的夜风里飘着潮湿的泥土味,而银杏叶该是深秋才会出现的东西。 又梦见那条巷子了合租室友小羽隔着房门喊了句,你最近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两拳。 许念没搭话,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导航软件。连续七晚,同一个梦境在重复:青石板铺就的狭窄巷弄,两侧的砖墙像镜子般倒映着细雨,穿白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越走越近,她想喊住他,却看见他的身影在墙面倒影里突然碎裂,像被揉碎的水银。每次惊醒,掌心都会多出一片银杏叶,而今天,梦境里的路牌终于清晰——镜巷19号。 旧物修复店时光匣子藏在老城区最偏僻的巷口,铁锈色的门牌被爬山虎遮去一半。许念推开门时,门铃发出细碎的铜铃声,扑面而来的是旧木头与薄荷精油混合的气息。玻璃橱窗里,一枚珍珠发卡静静躺在丝绒垫上,正是她梦中男人为她别在发间的那枚。 要看什么低沉的男声从堆满零件的工作台后传来。穿浅灰衬衫的男人正低头擦拭一枚铜制怀表,指节上沾着淡淡的机油痕迹。他抬头的瞬间,许念心脏猛地漏跳半拍——喉结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