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来得急。林虚白盘坐在樊楼三层的窗边,左手虚托着一盏建窑黑釉茶盏,右手食指轻轻划过盏沿。茶汤表面泛起细微的波纹,倒映着他那双似看非看的眼睛。品而不瘾...他低声自语,茶香氤氲中,仿佛看见自己修行体系的终极形态在茶汤里流转。七年前他放弃科举,专研虚真我之道,如今这套体系已臻化境。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林虚白不必转头,他的逍我视角已捕捉到那个被雨水淋得半湿的魁梧身影——苏轼苏子瞻,刚从黄州贬所归来不久的大文豪。 有趣。林虚白嘴角微扬。他早就想见识这位以豁达闻名于世的词人,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了悟生死。雨越下越大。苏轼甩了甩宽袖上的水珠,抬眼望了望茶楼,大步走了进来。林虚白注意到他眉宇间那道被岁月刻下的皱纹里,还藏着乌台诗案的阴影。 这位先生,可否拼个桌苏轼的声音浑厚如钟,惊醒了几个偷看他的茶客。 林虚白伸手示意对面的蒲团:苏学士请坐。茶正温,雨正急,恰是论道时节。 苏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大笑:好一个茶正温,雨正急!阁下是... 林虚白,无名散人。他提起茶壶,水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恰好注满苏轼面前的茶盏,不多不少,七分满。听闻苏学士在黄州时,常与佛印禅师论道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