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,长沙西牌楼的青石板路上结着薄霜。陆九川缩在集雅斋的飞檐下,指尖摩挲着怀中半幅焦黑的《地脉图志》,残页上辰州锁龙井四个朱砂字已渗进纸纹,像极了三年前分金堂被血洗那晚,师父咳在他衣襟上的血痕。 小哥可是懂风水的 油纸伞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,少女指尖绕着腰间青铜铃的红绳,尸语铃上的赶尸咒文在晨光中泛着微光。陆九川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湘西白氏的独门辟邪铃,三年前灭门现场的靴印旁,正有这种铃粉洒成的镇魂阵。 认错人了。他压低斗笠转身,靴底却碾碎一块阴刻北斗纹的碎瓷,与分金堂密室的地砖如出一辙。身后突然传来皮靴踏地的响动,二十多个扛着汉阳造的大兵撞开茶棚,领头副官腰佩鎏金短刀,刀鞘上的锁龙纹正是当年血洗师门的军阀标志。 陆先生好大的架子。副官枪口敲着锁龙井围栏,井栏上的北斗刻纹已风化大半,大帅想听您讲讲锁龙塔的妙处。他踢开脚边的樟木箱,七颗嵌着镇龙纹的头骨滚落在地,眼窝处的青铜残片映着冷光。 陆九川后背抵上湿滑的井栏,掌心在《地脉图志》上按出深痕。锁龙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,井水翻涌间,七颗斗大的水珠竟在水面排出北斗阵型。少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尸语铃发出蜂鸣:龙气漏了!井里有阴物要破土——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