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依靠生命维持系统挣扎了半个月后,在一个飘着小雪的清晨,他平静地走了。 那半个月,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icu外面。 透过厚厚的玻璃窗,看着他安静地躺在那里,像睡着了一样。 医生允许我每天进去探视一小会儿。 我穿着厚重的隔离服,戴着口罩和帽子,坐在他的床边,轻轻握着他冰凉的手。 我会跟他说很多话。 说我小时候的事,说我爸妈怎么偏心弟弟,说我怎么被他们逼着捐肾。 说林浩怎么背叛我。 也说他是怎么把我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的。 季凉川,你不能死。 我一遍遍地跟他说,眼泪打湿了口罩,你说过,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。 可你走了,我怎么办 你答应过要活下去的......你不能食言...... 他没有任何回应。 只有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。 有时候,我会觉得他好像听到了。 他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。 或者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。 但医生说,那只是无意识的肌肉反应。 他已经......没有意识了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