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的风卷着墨香与汗臭在巷弄间游荡。林渊趴在三尺见方的木板上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三天前他还在现代大学图书馆啃《中国科举制度史》,此刻却成了大楚王朝扬州府的穷书生,原主的记忆正与他的学识诡异地交融。 咚—— 铜锣声惊飞檐角麻雀,监考官的铜锣沿号舍逐一敲响:各考生听着,辰时三刻开笔,逾时按舞弊论处! 林渊盯着砚台里化开的墨汁,原主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现:半月前在城隍庙替徐家小姐捡玉佩被诬私通,三日前在书肆被苏府管家打翻《孟子》批注本,连母亲缝补了三夜的青衫都带着淡淡的浆糊味。指尖触到袖中半片残纸,是原主默写的《论语》,君子喻于义写成君子谕于意,错字旁还有个歪斜的泪痕。 三号考生,发卷! 黄宣纸卷拍在号舍木栏上的声响惊醒了他。首题《君子喻于义》,墨线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林渊忽然想起前世论文里写过,天圣年间的八股文正处于破体前夜,考生若能在严守格式中融入实务见解,最易打动锐意改革的考官。 狼毫在掌心转了三圈,笔尖落下的瞬间,所有杂念烟消云散。破题义者,心之衡也,承题非独君子守之,凡人皆当怀瑾,起讲部分他突然笔锋一转,化用《商君书》中壹赏,壹刑,壹教的观点,却巧妙以儒家义利之...